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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視線所及之處都是白色。

 

  從上週開始飄落的細雪毫不間斷,到了今晚仍不見停歇的預兆,在地面上堆積起駭人高度的積雪反射路燈光照,讓夜晚的世界也變成一片白。

 

  放在面前茶几上的草莓蛋糕覆蓋著厚厚的鮮奶油,鮮奶油口感甜而不膩,留在舌尖上的口感令人陶醉,甚至讓人產生即使不吃蛋糕,只吃奶油也無妨的念頭來。帶著些許油光的奶油在燈光照下閃閃發光,好似某種特別結晶,僅是品嘗就足以感到滿足。

 

  然而更重要、更重要,比任何東西還要吸引江戶川乱步目光的白色,是坐在茶几面對的男子身上。

 

  銀白色的長髮隨意批散在深色和服上,更襯托出本人擁有的銀髮多麼特別。就如本人的存在對乱步而言是多麼特殊,在他眼中,全都散發著比光要更耀眼的色彩。

 

  被純白所包圍的世界裡,對方的銀白色之絢爛,勝過所有人、事、物。

 

  「怎麼了,乱步?」

 

  聞聽福沢諭吉略帶困惑的聲音,乱步很快地展露出笑容。更正確來說,是無法止住上揚的嘴角。

 

  「吶、吶、福沢先生,我只想吃鮮奶油可以嗎?」

 

  「你認為我會答應嗎。」

 

  「拜託──?」

 

  福沢苦惱地皺起眉,不過乱步知道男人並不是在為他的話語困擾。

 

  「理由是──」

 

  「嗯~因為我不想吃白色以外的東西?」

 

  「這可不成理由。」

 

  「可是我說的是真的呀。吶、可以嗎?」

 

  多次請求後福沢一臉為難地答應了他的要求。但是……男人伸手拿起叉子,沒將未完的話語說完,而是切了塊蛋糕湊到乱步嘴邊。

 

  「一口都沒吃太浪費了,至少嚐個一口。」

 

  乱步查覺自己的臉頰因喜悅而微微發熱,不久前還感到有些寒意的身體也漸漸熱起來。

 

  而回過神來時身體已經擅自行動。

 

  他以指尖挖起一小塊的蛋糕,依樣畫葫蘆般,把沾了奶油及蛋糕碎片的手指湊到福沢嘴邊。

 

  「那麼福沢先生也來一口。」

 

  不等男人回應,乱步主動將眼前的蛋糕吃下,但是沒有放開口中的叉子。見此,福沢也無奈地張口,同時收回叉子。

 

  乱步心情愉快地收回手,一面用同樣的手指挑挖鮮奶油放入口中,一面和福沢訴說新年的期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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