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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想要與某人一起共度餘生,決心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放手、離開,想要陪伴在對方身邊同時,也希望對方能一輩子待在自己身側。

 

  若被問起這份情感是否為「愛情」,江戶川乱步會毫不猶豫地否定。

 

  這不是愛情那麼冠冕堂皇的情感。

 

  那是絲毫沒有理性可言,無論什麼都想要得到,甚至想把對方囚禁起來,被稱為「貪婪」的佔有慾。

 

 

 

  與自己有伴侶關係的福沢諭吉是個不擅表達情緒的男人,這點早在第一次見面,乱步就了解得非常徹底。

 

  所謂不擅長表達情緒,並不等於不懂得表達自我想法。與生活、工作有關的事物,福沢都能解釋得有條有理,邏輯上也合乎人情,並沒有愧對男人累積起來的人生經驗。然而一談到男人本身的情感,以及對人事物抱持的情緒想法,福沢便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語。

 

  乱步推測或許是長年累積的社會經驗變成阻礙,懂得明辨是非的同時也知道某些事情不能夠輕易說出口,因此談到私人事情,福沢才會表現出困惑,甚至是不情願的表情來。

 

  不過在不擅表達的另一面,福沢懂得利用觀察,並做出與之相應的行為來。也就是說,以行動來補足話語上的不足。在明白這點的前提下,老實說乱步並沒有怨言,從福沢的行動中他知道自己確實是被男人愛著的。

 

  真要說的話,那個他思考以久的事情更接近是一種困擾。

 

  即使如此仍覺得不夠,想要福沢更多的注意力──如此念頭。

 

  「国木田君──?」

 

  乱步站在青年身後呼喊。正在整理委託報告的国木田立刻轉身,向自己鞠躬說了聲「出差辛苦了」。

 

  「乱步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嗎?」

 

  「不是什麼重要的事,只是想請你幫我向社長轉告一件事情而已。」

 

  「好的,請問是?」

 

  「跟社長說『傍晚和警署長官的會面取消了,早點回家』這樣子。」

 

  国木田的眉角動了下。

 

  「對方怎麼會找您傳達這件事?」

 

  「嗯?我沒有見到本人呀,是靠推理知道的。」

 

  「是嗎……我知道了,等會兒我會去轉告社長。」

 

  「那就拜託你囉,我先回去了~」

 

  乱步在国木田的目送下走出偵探社大門,心情無比開朗。

 

 

 

  思考之際,身後再次傳來呼喊自己名字的聲音。

 

  国木田独步轉身面對出聲叫住自己的同事、与謝野,仍皺緊眉頭反問「怎麼了」,對方慵懶地用右手撐著下巴開口。

 

  「呆站這麼久是在想什麼呀?」

 

  「……乱步先生的事情。」

 

  想來繼續站著只會吸引其他事務員的注意,簡短回答後国木田回到辦公桌前。見与謝野困惑的模樣,躊躇一會兒,他才用半信半疑的口吻道:

 

  「社長與警署見面的事情是前天才定下的,然而乱步先生四天前就出差了,怎麼會知道這件事?」

 

  「不是就像本人說的,是靠推理得知的嗎?」

 

  「但我總覺得不太對勁。乱步先生的推理固然厲害,但不可能無憑無據得知一件事,那已經是預知,而不是推理。更何況是連要取消的事情也知道……」

 

  「你會不會想太多了?別想些奇怪的事情,趕快做完剩下的報告好早點下班吧。」

 

  或許就如与謝野說的,只是自己多疑罷了。国木田嘆氣,爾後苦笑,認同了与謝野的說法,決定不再去多想。

 

  距離下班時間剩三小時左右,警署方面捎來了電話,要国木田轉告福沢因事出得取消今天的會面。国木田心想,真不愧是名偵探的推理,虛寒幾句打算切斷通話時,對方卻說出意想不到的事。

 

  原本警署希望能請偵探社協助,幫助他們找出最近在橫濱以東一帶活躍的地下組織。警察已經追查這個以人口販賣為主的組織好一段時日,卻老是在即將抓到證據時失去目標,本日即是想和福沢商討這件事,希望偵探社能給予幫助。

 

  然而在今天早上九點,忽然傳來一則不明人士的線報,內容清楚指出其組織的主要據點、範圍、人數,甚至是今日交易的所有地點。他們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派人前往調查,沒想到真的找到了組織的據點。

 

  現在警署正在分配人力準備今晚的突襲。儘管對方表示事情能夠解決是好事,但也說了會找時間上門感謝福沢的好意。

 

  這絕對是青年的所為沒有錯。

 

  聽完對方的話之後,国木田忽然感到一陣暈眩。早上乱步說過的話忽然躍入腦海。

 

  ──跟社長說「傍晚和警署長官的會面取消了,早點回家」這樣子。

 

  擁有連異能者也無法觸及的絕對才智,只為自己想做的事情運轉、只為自己有興趣的事物行動,絕不受旁人影響。

 

  如果沒有福沢在,乱步會是個多麼危險的存在?

<雜談>​

總覺得兩人的關係處在很微妙的平衡上,因此試著寫了關係扭曲的兩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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