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MORE

福乱深夜六十分鐘創作第七回「梅雨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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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福澤在清晰的雨聲中醒來。

 

　　時間是早上五點三十分，以夏季而言，這個時間應該已經完全天亮，但因為連日來的梅雨季影響，房間內相當陰暗。吸入帶有些許寒意的早晨空氣，福澤靜靜地坐起上半身，一如往常習慣性的看了身旁的乱步一眼，接著微微皺起眉頭。

 

　　乱步醒來的時間通常是在七點，會用通常是因為青年有時會賴床，晚起的情況並不少見。較早醒來的福澤會在其他房間打坐休息，直到六點三十分前去準備早餐，和七點醒來的乱步一起享用早餐後，再出發前往偵探事務所。所以並不是因為青年在睡覺的原因，而是睡覺時的模樣不對勁。

 

　　眉頭緊皺、臉頰通紅、呼吸短促、滿身汗。簡單判斷乱步的異常情況，福澤伸手貼上乱步的額頭，確認體溫也處於異常高溫後，他將被子蓋到青年肩膀上，起身離開寢室。

 

　　走到廚房的這段距離，福澤摀著太陽穴回想昨天的事情。

 

　　接近下班時間時，有一段時間很難得的停了雨，約有三十分鐘沒有降雨。這時乱步突然說要外出買東西，不難想像乱步是想趁著停雨之際外出，不過為了保險起見，福澤仍特別交代要帶傘出門。預料之內的，乱步出門後約五分鐘便降起大雨，十五分鐘後，沒帶傘而完全淋濕的乱步回到了事務所，雖然立刻換上其他衣物、擦乾了頭髮，福澤依然感到擔心。

 

　　全身濕透回到事務所的乱步連內褲都被雨水浸濕，再加上這孩子完全沒有養身的概念，要不是當下福澤堅持要他弄乾身體，恐怕乱步會這麼帶著溼答答的身體回家洗澡吧，也實在難怪會發高燒了。

 

　　福澤在廚房倒了杯水，找出為了乱步而特地買的各式感冒成藥──自福澤開始習武後幾乎沒有感冒──並從中拿出退燒藥，返回寢室時乱步已經把身上的被子踢掉。他無奈嘆氣，走到乱步枕邊坐下，輕輕拍了拍青年的臉。

 

　　起初青年毫無反應，幾次嘗試後，只見乱步將眉頭皺得更深，睜開明顯沒有焦距的朦朧雙眼看向他。

 

　　「福、澤……先生？」

 

　　「你先把這個喝了再睡，聽我的。」

 

　　「嗯……」

 

　　福澤以左手抱起乱步的肩膀，撐起上半身靠在自己身上，把藥放進乱步嘴裡後緊接著將水杯湊過去。

 

　　乱步花了好一段時間才把藥吞下，重複吞嚥的動作讓他的呼吸更急促，福澤替他擦去嘴角溢出的水，將乱步放回床鋪再次蓋上被子，揉了揉他的頭。

 

　　「好好休息。」

 

　　「……去、哪裡……？」

 

　　恐怕是想問福澤接著要去哪裡吧。聽著青年沙啞的聲音，福澤不禁感到疼惜。

 

　　「哪裡也沒去，你好好睡，醒了我在煮粥給你吃。」

 

　　「嗯……」

 

　　青年伸出手抓住他的，彷彿撒嬌般用兩手握住福澤的手掌。福澤不禁失笑，小孩子氣的動作加上小孩子特有的高體溫，讓他不住想起十四歲的少年。

 

　　福澤看向窗外的雨勢，心想今天和社裡請假吧，一面靜靜閉上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