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MORE

福乱深夜六十分鐘創作第六回「お喋り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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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乱步安靜地坐在位置上，一面翻看報紙上的四格漫畫一面咬著棒棒糖。他時而變換坐姿，時而張望社內，累了就小盹，神態輕鬆悠閒。

 

　　下午三點時他被叫進社長室，主要是詢問他願不願意接下一起案子，乱步簡單瀏覽過福澤給的書面資料。雖然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件，但看在福澤的面子上他還是接受了。

 

　　「好啊。」

 

　　「真的？」

 

　　福澤面露訝異神情，於是乱步再次點頭重申「沒問題」，然而卻得到福澤更困擾的表情。

 

　　「乱步，我知道我們之間的賭約，但你不需要逞強到這種程度。」

 

　　「我沒有逞強呀。這個案件的詳細一樣問國木田君就可以了吧？」

 

　　「……對。」

 

　　「那麼我去找他囉。」

 

　　「乱步！」

 

　　離去前福澤忽然拉高聲音叫住他，乱步回頭投以詢問的眼神，只見男人神色複雜地閉上嘴，最後只說了句「工作辛苦了」。他笑著回應「沒什麼」很快地離開辦公室。

 

　　回到座位前乱步抬頭看了眼時鐘。他感到無比愉快。

 

　　還有七小時。

 

 

 

　　還有半小時。

 

　　福澤看了房間內的時鐘，不住重重地嘆了口氣，今天他已經不只一次在內心咒罵自己的行為。事實上，加上剛才總共是十二次。

 

　　此刻是晚上九點三十分，他與乱步都已經洗過澡準備就寢。睡前他喜歡看書幫助放鬆身心，而乱步通常會在一旁說案子發生的事情，或是哪裡店家有新甜點，吵著要他帶自己一起去吃。福澤會任憑青年拉著他的手訴說當日的事情，並在青年說完之後給予回應。

 

　　然而今天沒有，兩人雖共處一室，但乱步只是靜靜看著窗外，福澤的搭話也是隨性回了一句就閉上嘴。

 

　　兩人沒有吵架，也沒有冷戰，乱步之所以會有這個態度要追究到昨日晚上的談話。

 

　　昨晚乱步和往常一樣講著當日的故事，睡前兩人談起乱步本身話多的性格，青年突然提出「那要不要來打賭，如果我可以安靜一天就是我贏了」的打賭遊戲，獎勵則是要福澤帶他去新開的店家吃甜點。福澤當下並沒有多想，若這是乱步為了去吃甜點的手段，和以往相較起來已經算溫和許多，他便答應了這個賭局。

 

　　原本福澤認定乱步一定無法達成，怎知反倒是他先忍耐不住，整天感到無比焦躁。

 

　　習慣的身影、聲音明明近在眼前，態度卻如陌生人冷漠。這遠比他想像的要更加難受。

 

　　「太好了！」

 

　　強迫自己用閱讀書籍來轉移注意力不久後，房間內響起了乱步雀躍的歡呼聲，福澤放下書本，看向乱步的同時發現對方已經擺出勝利姿勢站在自己面前，臉色容光煥發。

 

　　「這場賭局是我贏了！唉呀，沒想到要安靜一整天這麼困難，不過能夠看見福澤先生苦惱的表情，意外地也很有趣呢！吶、福澤先生，我們什麼時……──哇！」

 

　　福澤無視乱步的話語，伸手將人拉近自己懷裡。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飛快，連呼吸都微微亂了平衡。

 

　　他用力抱住青年，一會兒後開口。

 

　　「名字。」

 

　　「咦？」

 

　　「叫我的名字。」

 

　　「福澤、先生？」

 

　　「不是那個……下面的名字。」

 

　　懷中的身體先是變得僵硬，隨後不安份的動起來，乱步環抱住他的肩膀，雖然無法看見表情，但從動作就能明白此刻的乱步笑得多麼燦爛。

 

　　諭吉先生。乱步一次又一次呼喚他的名字，漸漸地，兩人的心跳變得同樣吵鬧，但迴盪在福澤耳邊的，仍只有乱步呼喊自己的聲音。